我高炮部队通过友谊关执行援越抗美任务
1963年8月，美国为了挽救在越南战争的困境，公然把战争扩大到越南北方，经常派出大量飞机对越北的城市、交通以及工业目标实施狂轰滥炸，妄图达到“以炸廹和”的目的。随着战争的不断升级，其轰炸范围逐渐靠近我国边境。为履行我们的国际主义义务，1966年12月，高炮62师奉命率604、605、620团和配属的高炮602团、第16、38、39、50军的四个高炮营、空军探照灯2团3营以及121野战医院，组成中国后勤部队第62支队，于1967年1月赴越参战。负责掩护越南“钢都”、越北自治区首府—太原市的对空安全。602、605大队部署于钢铁厂，604大队部署于发电厂，620大队部署于选矿厂。全师先后与1232架次敌机作战91次，共击落敌机100架、击伤79架、生俘敌飞行员17名，打出了国威、军威。其中，“3.10、3.11”大捷以战斗78分钟，击落敌机18架、击伤5架、生俘敌飞行员10名、击毙1名的辉煌战绩，受到军委总部和越南军委总部的通令嘉奖。越南政府国防部授予师“团结战胜美帝”锦旗。广大指战员用实际行动支援了越南人民的抗美救国斗争，沉重打击了美国的武装侵略行径，用鲜血和生命保卫了越南北方的领空，为越南赢得抗美救国战争的顺利，为增进中越人民的友谊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历时7个月的援越抗美战争中，全师有6个班、24人荣立一等功；4个连、29个班、24人荣立二等功；15个连、15个排、142个班、2171人荣立三等功。同时涌现出王克京、朱魁元、郑若杜为代表的一大批著名战斗功臣模范。一等功臣604团4连副指导员王克京应邀到北京参加了国庆观礼，受到了毛泽东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接见，出席了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并被选入大会主席团。620团4连给养员朱魁元被誉为“罗盛教式的国际主义战士”。在此次战争中，全师有84名指战员光荣牺牲，430人英勇负伤，他们用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首首壮丽的中越友谊诗篇。
越南北方工业基地的盾牌
——忆高炮第六十二支队太原防空作战
袁 守 范
1966年下半年，侵越美军对越南北方的轰炸再度升级，由重点轰炸交通要道，转为轰炸以城市为中心的战略目标。应越南政府的请求，我国政府决定增派高炮部队入越作战。
我高炮第62支队于1967年1月奉命入越，担负越南北方重工业基地——太原市的对空作战任务，至8月末回国。在这7个多月的时间里，敌机先后来犯1232架次，全支队作战91次，击落敌机100架，击伤79架，沉重打击了美帝国上义的侵略气焰，有力地支援了越南人民抗美救国斗争。
（一）
大原是越南北方最大的重工业城市，领导机关较多，是敌人进行政治讹诈的重点战略轰炸目标之一。为保障太原对空安全，参战兵力除我支队外，还加强了1个高炮团和4个高炮营。入越前，部队分别在三个地方担任防空作战任务：支队部和2个团及3个高炮营在辽东半岛沿海担任反侦察作战任务；1个团和1个营在青海省西宁地区，1个团在甘肃省玉门地区担任要地防空。
1966年11月16日，军委命令我支队和加强的部队、分队解除现行住务，分别在辽宁丹东和西北驻地集结，迅速进行入越作战准备。并要求驻东北部队在12月20日前赴广西崇左、扶绥地区集结待命。接到命令后，支队党委迅速召开常委会。当时，我任支队长，张克里任政委。会上，我传达了入越作战任务，张政委着重讲了集中主要时间、主要精力抓好部队的形势任务教育。接着，又召开了党委扩大会，对准备工作进行了部署，特别强调抓好政治思想教育是整个准备工作的首要问题和中心环节。在准备期间，部队以70％的时间，采取忆苦思甜、控诉美帝罪行等方法，进行了爱国主义、国际主义、革命英雄主义教育。教育中始终以毛泽东思想为指什，以毛主席著作为教材，针对部队反映出来的种种思想问题，引导大家从世界观的高度正确对待生死、苦乐、得失和家庭牵连问题，使广大干部战士大大提高了觉悟，激发了对美帝国主义的无比仇恨，坚定了入越作战的决心。很多准备探家的同志不探家了，准备结婚的同志推迟了婚期，准备住院治病的同志不住院了，正在住院的同志坚决要求出院。很多同志写了决心书、请战书，700多人写血书要求参战。
沈阳军区对我支队入越作战非常重视。派炮兵吴子杰、艾福林两位副司令员分别带机关工作组赴西北和丹东指导准备工作；从全区抽调一批优秀战士补充缺额；武器装备按编制补齐配全，将所有单管高射机枪换装成双管或四管高射机枪，国产新式100毫米高炮、双管37毫十高炮也首批装备了2个团，使全支队达到齐装满员，整体作战能力得到很大加强。出发前，军区首长将我支队在东北的独立营以上主官用飞机接至沈阳，当面听取我支队准备情况的汇报，并作了重要指示。最后曾思玉副司令员问还有什么要求时，我根据以往作战经验提出需加强一个野战医院，他当场决定由陆军第121医院组成医疗队配属我支队。后来在越南战场上这个医疗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挽救了许多危重伤员的生命。
经过短期准备，全支队于12月上旬，分别从丹东、玉门、西宁，以铁路输送向广西崇左、扶绥地区集结，行程约4千公里，于1967年1月4日到达指定位置。在当地受到广州军区政治部相伟主任带领的工作组的热情接待，地方各级政府和人民群众也争相来我部进行慰问，给予我们极大鼓舞。指战员求战情绪越来越高，部队一面等待入越命令，一面抓紧进行临战训练。
（二）
我支队是进驻太原地区接替越南人民军防务的第一支中国部队，首战告捷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这里，我首先追述一下部队受命入越作战前的两件事：早在1966年2月至4月间，由我和支队政治部主任史新德带领沈阳军区高炮干部实习队，入越到安沛高炮第67支队战地实习。通过参加战斗，受到了最实际的锻炼。培养了沉着勇敢、临危不惧的战斗作风，摸到了战时部队思想规律和抓政治思想工作的方法，提高了各级指挥员在现代条件下对空作战的实际指挥技能。同年9月底，我又带所属4个团的团长殷云彩、孙凤松、刘爱民、赵福堂及后勤部长周本堂、作训科长牛进范，随解放军炮兵副司令员宋承志去河内商谈作战任务并实地勘察了防区。这些，都给我支队入越作战创造了有利条件。
为做好战斗准备，争取首战得胜，12月25日我和支队副政委孙玉林率各级指挥员和部分保障分队，共593人，先于部队一个月进入战区，对敌情、地形、民情和天候进行了深入了解，初步掌握了敌机活动规律。针对防区内保卫目标多，以钢厂、电厂为中心互相连成一片的特点，我们本着既能掩护主要目标安全，又能歼灭敌机的原则，在兵力部署上大胆实施“三靠近”，即主要兵力靠近敌机来袭的主要方向，阵地靠近被掩护的目标，团、营指挥所靠近第一线连队。在越方的协助下，我们很快确定了部署方案。2个团另2个营配置在钢厂区，1个团和2个营配置在电厂区，1个团配置在选矿厂。迅速开设了各级指挥所．并拟定了作战预案。
自1967年1月20日开始，全支队编成12个行军梯队，分批通过友谊关，向越南战区开进。
1月29日凌晨3时，1个团和1个营组成的第一梯队抵达战区进入阵地，掩护太原钢铁厂区内的刘舍车站。当天下午16时14分，敌13架F－105战斗轰炸机临空，分批攻击车站和越南人民军高炮阵地。当时，虽然有些连队还未构筑完工事，但由于战前准备工作比较充分，对敌情心中有数，指战员们沉着勇敢，大胆地放过了第一、第二批敌机，集中射击最有利的第三批，以突然猛烈的火力击落敌机1架，首战告捷。次日上午，越北军区司令员平加来到该团2连阵地上，向战士们庆贺胜利。他用熟练的汉语高声喊道：“同志们，辛苦了！祝贺你们昨天击落敌机1架。”喜讯传回祖国，广州军区发来贺电，祝贺我支队旗开得胜。部队全部进入战区后，于2月3曰、4日又接连打了两仗，共击落敌机4架，击伤3架，使部队受到很大鼓舞，更坚定了必胜信心。
在初战中，某高炮营高机连枪手孙景山、某团4连副指导员王克京表现非常英勇顽强。孙景山同志的肠子被打断8处，脊骨打断两截，脾脏打坏，伤势严重。同志们抢救他时，他说“你们快去打后续敌机，我能顶得住。”在几度休克，生命垂危时，他仍关心着战斗，直到停止呼吸。王克京同志负伤36处，左臂被炸断，头部腹部均负重伤，当卫生员给他包扎时，他说；“不要管我，快去抢救其他同志。”战斗刚结束，同志们再次把他从昏迷中抢救过来。这时，他听说附近的越南人民军也有伤亡，于是便命令卫生员把自己身上的急救包解下来，再带一些急救包去抢救人民军伤员。他在住院期间，以惊人的毅力，忍受剧痛，积极配合治疗。同时，利用各种机会向周围同志宣传毛泽东思想。支队党委决定给他俩记了一等功，并及时抓住这两个典型，广泛进行宣传，号召全体指战员向他们学习，迅速在全支队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杀敌立功运动。
（三）
2月5日后，美帝玩弄春节“停炸诱和”阴谋，暂停了对太原地区的轰炸。针对这一情况，支队党委召开了全委会，分析当前的形势，一致认为：美帝的停炸是个新花招，诱和不成，轰炸将会升级，很可能使用更多的兵力直接攻击钢铁厂、电厂等重要目标。于是，支队采取集中兵力，重点掩护的原则，将掩护选矿厂的兵力，除留3个高机连外，全部向钢厂和电厂靠近。对其他炮连阵地也进行了必要调整，在敌机主要攻击方向上组成纵深、梯次配置，形成连续打击的火力拳头。同时，反复修改射击预案，落实以营为火力单位的集火近战的打法，开展轰轰烈烈的阵地练兵活动，教育部队做好长期作战和打大仗、打恶仗的思想准备。
果然不出所料，美帝又恢复对太原的轰炸。3月10日上午，敌两架F－4C侦家机先后对太原进行侦察。这时广州军区也发来敌情通报：下午将有数批敌机从泰国机场起飞。
10日下午，天气转晴，碧空万里。15时4分，我远方各戒雷达发现敌机群，航向太原。15时10分部队进入一等战备，34分敌4架F－105战斗轰炸机临空，由西南向东北环绕太原飞行，企图吸引我火力。我们判断是佯动机，立即指示各团：“注意监视，集中搜索后续目标。”霎时，第一波两批16架F－105敌机出现，沿三岛山内侧绕至东南方向，以4架编队，鱼贯俯冲攻击钢厂。早已严阵以待的我高炮部队，远距离捕住目标，当敌机爬高准备俯冲时，中、小高炮3至4个营同时集火射击。遭我猛烈炮火打击后的敌机队形大乱，在仓皇投弹后，一批向西南、正南方向逃逸，又遭我部署于刘舍车站的2个营集火射击；另一批向西北方向逃逸，相继遭我另1个团和1个营集火射击，当即两架敌机冒着浓烟烈火坠落。
15时58分，敌第二波6批24架F－105、4架F－4C，以每批4架，从西北向东北飞行，除第一批沿莫灵岩山的南侧绕至东南方向攻击外，其余各批均绕过莫那昆山北侧，至选矿场上空转航，从东南爬高俯冲攻击钢厂。每批敌机经选矿场上空时，先遭我机枪群射击，进入俯冲和退出时，又遭我中、小高炮猛烈射击，先后4架敌机中开花，2架中弹坠落，4名敌飞行员跳伞，被我生俘3名，击毙1名。
这次战斗，历时48分钟，打得干脆、利落，取得击落敌机8架、击伤3架、俘飞行员3名的战果，而我仅轻伤4名，保卫目标无损。
胜利的喜悦，并没有使我们陶醉。当晚，支队党委召开常委扩大会，分析敌情，研究对策，认为：美机对太原钢铁厂的轰炸是战争的升级，具有很强的政治目的，但其破坏钢铁厂的企图未逞，且遭我沉重打击，必将再度进犯。为不失时机地做好再战准备，迅速进行了部署调整。即令在刘舍车站的某团2营，转至敌机主要俯冲航路下的钢铁厂东南地区；将在机场的某团1营，调至发电厂西南地区，以加强这两处的火力。部队连夜行动，迅速完成了再战准备。
3月11日，晴空万里。这少有的好天气，预示着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上午，部队做好射击准备后，就地隐蔽待战。越南3月的骄阳炙烤大地，闷热的空气使人透不过气来，加上昨夜大半宿的战斗准备，人人感到十分疲倦。
15时40分，远方警戒雷达发现多批敌机向我防区临近，警报一响，指战员们龙腾虎跃各就战位。10分钟后，观察哨发现敌1架RB-66侦察机在富良上空盘旋。随即全支队雷达受到强烈干扰，远近方情报嘎然中断。这是狡猾的敌人在攻击前惯用的手段。在这关键时刻，我果断决定，用观察哨网通报敌情，加强临空搜索。
15时52分，第一这敌机临空。首批4架F-4C由西北向南，沿我火网边缘环绕。显然这是佯动机，部队只监视，未射击。接着5批20架F－105，从西北绕至钢厂东北、正东、东南3个方向，向钢厂和我高炮阵地轮番俯冲轰炸。
第一波敌机退出后，第二被4批20架F－105又接踵而至。
敌机今天的攻击不同昨日，这次使用了近50％的兵力压制我高炮火力，像输红了眼的赌徒，疯狂地实施报复。爆破弹、钢珠弹、空对地导弹铺天盖地地向我阵地袭来。我各炮、枪分队不顾自身安危，始终集中主要火力猛烈射击攻击钢厂之敌机，战斗异常激烈。突然，1架敌机在另外3架的掩护下，向6连和1连阵地投了两箱700多枚钢珠弹。顿时，阵地上硝烟滚滚，弹片、石块横飞。6连1班的掩体内，落弹数枚；除班长和七炮手外，其余8人中弹倒地，其中两人牺牲。班长赵义跳上炮盘，顶替一炮手；二炮手李文仲右臂和双脚被炸伤，他忍着剧痛，坚持战斗；七炮手古天阳，顶替五炮手。这时，倒下的五炮手武水清从地上爬起来，跨上炮位，对古天阳说：“你快去递弹，我压。”他用血肉模糊的双手连续不断地将炮弹压入炮膛。六炮手田宝英，从昏迷中苏醒，竭力撑起身子，跪在地上，勉强压了5发弹又昏倒了。负伤260多处的一炮手张德顺，从昏迷中醒来后，竭力往炮盘上爬，一连三次都没上去，卫生员去抢救他，他说：“去救别人，我能顶住。”
就这样，前仆后继，浴血奋战，又一次给来犯之敌机以歼灭性打击，保住了钢铁厂。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历时30分钟，共击落敌机10架，击伤2架，俘敌飞行员7名。我支队也付出了亡13人、伤31人的代价。
战斗刚刚结束，太原市人民欢欣鼓舞，奔走相告，有的挑着水果，有的担着蔬菜，纷纷到炮阵地来慰问我们。有位越南老大娘拿着毛主席像对战士们说：“你们打得好啊！为我们越南人民解了恨，出了气，你们中国军队真伟大，我们要水远感激你们的支援。”
战后，总参、总政对我支队10日、11日对空作战的胜利给予通报表扬。
（四）
3月11日后，天气多阴雨。敌遭我沉重打击后迫不及待地寻机报复。从3月18日起，敌机利用夜间和昼间复杂气象条件，采取小批单架偷袭的方法继续攻击钢厂，并开始了对电厂的攻击。由于我受武器装备性能的限制，在夜间和复杂气象条件下射击有一定困难，两次夜战都没有打下敌机，有的产生了畏难急躁情绪。针对这种情况，各级领导从抓部队思想教育入手，总结经验教训，改进了组织指挥和操作方法。上级给我们调来了探照灯营，保障小高炮夜间射击。在3月24日的夜间战斗中，首次击落敌机1架，增强了胜利信心。此后至4月中旬，我支队在昼夜复杂气象条件下作战16次，击落敌机8架，击伤3架。
4月中旬以后，天气转好，敌人又开始大规模的昼夜攻击。4月18日，敌出动F－105飞机9批36架攻击钢厂和我炮阵地。部队由于前几次重大胜利，滋长了轻敌麻痹情绪，加上受暴雨冲坏的工事和通信线路没有及时修好，战备工作不够落实。这次战斗虽然击落了敌机5架，击伤2架，但钢铁厂部分车间中弹，我部伤亡也较大。
4月20日的战斗也打得不够好。为此，支队党委决定以这两次战斗为例，充分发动群众，大反轻敌麻痹和骄傲情绪，摆敌情，论战法，找问题，订措施，从思想、组织、物资和技术上进一步做好战斗准备。5月1日，敌又出动F－105飞机6批28架，集中攻击钢铁厂和炮阵地，全支队集火近战，猛烈射击，取得击落6架、击伤2架的战果。
从5月起，随着美帝新的战争升级，攻击目标逐渐增多。不仅攻击钢厂、电厂、炮阵地，而且对周围的车站、桥梁、居民区等目标进行普遍轰炸。战术上也变为大编队中空接近，分散多点攻击。针对敌机在战术上的新变化，我在兵力使用上，采取以主力掩护重点目标，以部分兵力实施机动作战的战法，不给敌以可乘之机。6月13日，将某团1个100毫米高炮连，调至防区西北种植园敌机必经航线下进行伏击。当敌机临空时突然开火，一举击落、击伤敌机各1架，给了敌人以出其不意的打击。6月30日，敌出动3波4批60架飞机，对我防区内外目标进行攻击。其中24架集中攻击防区内9个目标，战斗异常激烈。由于各级指挥员对敌情判断准确、决心果断，没有被敌佯动机所迷惑，坚持集火近战，击落敌机4架，击伤3架。
就这样，我们抗击敌机多点轰炸的战斗一直持续到部队换防回国。在这段时间内，我支队共作战60次，击落敌机49架，击伤66架。
（五）
8月28日，我支队圆满地完成了祖国赋予的援越抗美作战任务，奉命将越南太原防空任务移交他部，凯旋回国。在整个入越作战期间，全支队先后涌现出二等功臣连4个，三等功臣连和功臣排各15个，一、二、三等功臣班177个；一等功臣24名，二等功臣78名，三等功臣2171名。
回国之前，我们几位领导来到了烈士陵园，凭吊在这里长眠的84位烈士。座落在越南北太省同喜县灵山乡的我支队烈士陵园，依山傍水，那宽大平坦的墓基将整个陵园高高托起，屹立在陵中的烈士碑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更加庄严肃穆。我们站在烈士墓前，默默地望着这一块块墓碑，仿佛又看到了烈士们那熟悉的面孔和英勇奋战的身影。
一等功臣郑若杜，某团宣传股长。在3月11日的战斗中，他冒着敌机的轰炸扛着炮弹来到了6连阵地。把战场宣传鼓动工作做到了每个班排。当敌机俯冲攻击阵地，同志们劝他下去隐蔽，他坚决不肯，继续帮助六、七炮手压、送炮弹，直至壮烈牺牲。
一等功臣贾占刚，某团3连副班长。在6月20日的战斗中，头部多处负重伤，仍坚持站在炮位上，他使出全身气力按动启动握把，打出了第1发炮弹。鲜血染湿了他的上衣、裤子，直流到炮盘上，他全然不顾，又转身搬起重达30公斤的炮弹，咬紧牙关，把第2发炮弹打了出去。由于伤势过重，在火炮的震动下，他从炮位上摔下来，昏迷过去。当巨大的炸弹爆炸声将他震醒后，又抱起第三发炮弹往炮上爬，刚要爬上去又昏倒了。就这样他双手紧紧抱着炮弹，为越南人民的抗美救国斗争，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一等功臣朱魁元，某团后勤处战士。6月15日，在求江渡口奋力救出落水的越南老人焦文碑，而自己却英勇献身。17日，太原市党政机关和各界人民群众，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他被越南人民誉为“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
夕阳西下，思绪不绝。我怀着无限哀思与回忆，迈着沉重的脚步，采集来束束鲜花放在每个烈士的墓前。抬起头，扶正军帽，举起右手，向烈士们敬了一个我一生中感觉最标准的军札。亲爱的战友们，再见了！你们用血肉之躯铸成的盾牌，挡住了美帝国主义的狂轰滥炸，胜利地保卫了太原，祖国是不会忘记你们的，越南人民更是不会忘记你们的。你们在援越抗美战斗中的英雄业绩，将永远载入中越两国人民友谊的史册。
（1991年7月）
——摘自《炮兵史料》，本文由钟清棠整理 |
